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，不是我站在你跟前，你不知道我爱你，而是你站在我跟前，我却不能弄死你。这件事得从十几年前说起。昭昭确实是女娃，但穷人家的孩子，男女不重要，有用才重要。昭昭有用，家里只有她能把在私塾偷听的课文背熟，于是十岁的昭昭被送来上京。家里计划让昭昭先立住脚跟，其他人陆续跟上。这是个美好的愿望，实现还得看许多年后。在这之前要读书。昭昭展现出了惊人的才华，即使一无所有，依然是光彩夺目。光彩夺目自然会有人上钩。少年情谊，滋生暗长。到了谈婚论嫁，他却推三阻四，昭昭只能徐徐图之。家中来信，昭昭回家，等再来，一切都变了。李慎言骑马受伤，往生尽忘。他愧疚，他自责，他反省，他努力弥补，可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。最难让人承受的不止他慢慢放开，更是他没能再爱上。当断不断，必受其害。昭昭打算让他去死，方便自己以后祭奠这段情缘。临了怕他死不透，还扯着他的头发，使劲往地上抡。可是他还是活了。他站在昭昭跟前，用扇子抬起昭昭的下巴，语气轻挑，眼角带笑，与从前判若两人。昭昭眼睛紧紧的盯着行云，心中思绪万千，心神早已跑偏。昭昭心想，不论他怎么活的，他都再去死。